顺着微弱的灵力回馈,织柔绕进寝宫中。殿中雕梁画柱,帷幔翻飞,地面光洁,一尘不染,木桌上置放的香炉里还有檀香袅袅,仿佛古神任在此午睡。少女放轻了脚步,仔细倾听铃音,七拐八绕后,来到一处密室门前。暗门已被打开,里面黑洞洞地看不大清,织柔进去后抬手摸向墙面,石头干燥冰凉。越往前走,通道越开阔,待到看见隐隐光亮后,少女加快脚步,却在抬脚踢中一个物件,物件被她踢飞到前面,发出破碎声。她吓了一跳,屏息凝神顿在原地,前面却传来熟悉的声音:“谁?!”是蔡书北!几道琴波试探袭来,织柔抬起不终刀挡下,冲出通道,就被眼前所见震在原地,用豁然开朗,琳琅满目来形容似乎也不够。各色的珍珠,玛瑙,从高高的屋顶一直挂到墙面,珊瑚,玉雕金塑的各类玩意堆的像山丘那样高,祭奠玄物,十八般武器,还有堆满地的金银,她好像无意间闯入了一座巨大的宝库——这里也确实是一座宝库。如此望不到头,晃花眼的财宝,织柔长这么大也是头一次见。“织柔道友?”看到是她,蔡书北有些皮笑肉不笑:“你怎么追进来了?不会是反悔了吧?”“我反悔什么!”织柔再次遇见蔡书北,心中忿忿又有些难过,先前被人一番无情无义的话打击到,导致她突然觉得面前的乐修变得不讨喜起来:“你要做什么我都不会插手,我只是进来找我师弟。”蔡书北不信她,但手上动作加快,继续将这些珍奇玩意往储物袋里塞,直到袋中鼓鼓,再也装不下其他。织柔惊了:“所以你就是为了这些才要与我组队?”她觉得自己太蠢了,还真当对方是个和楼城青差不多的自来熟,也信了蔡书北被宗门孤立的话,本以为能做朋友呢……蔡书北挑眉:“那不然?秘境探索,不就是寻个珍宝与奇遇,我总要占一样吧?空手来空手去可不是我的性格。”织柔:“……我又不会跟你抢!”比起自个儿被利用,织柔更难过的是蔡书北的态度语气,明明进来前还是个能说会道的姐姐,这会凶巴巴的像只护食的豺狼。“……以前也有人和我说过类似的话。”蔡书北有些好笑地看着织柔:“结果我被骗的差点丢了性命。”蔡书北老早就知道织柔的名号,剑修大能的亲传弟子,太虚山年纪最小的小师妹,被所有人保护着长大,从没受过什么挫折,单纯好骗。所以他才想着混进她的队伍里,捞一笔就走。织柔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:“我才不是那种人,我不会对朋友刀剑相向!”蔡书北笑:“会不会关我什么事,我又不需要朋友。”被人哽了一句,织柔深吸一口气:“不与你说了,崔道友随意!”她听见铃音就在附近,跟着声音渐渐往中间走去,停在一座黑白双鹤的雕像面前。双鹤似乎是玉制的,在其余珠宝称得上刺眼的光彩中,它的色泽温润柔和,造型栩栩如生,尤其那双红石榴宝珠做就的瞳孔,像真的是在盯着她似的。织柔忍不住伸出手,眼看便要抚上白鹤的长喙,在一旁抱琴观望的蔡书北突然开口:“别瞎摸。”她动作一顿,缩回手指,狐疑地看向蔡书北。“没瞧见双鹤是活的吗?正在认主呢,别打断他们。”蔡书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发了善心,跟人解释起来:“你那个师弟,很有可能就在里面。”“!!!”织柔闻言立马后退数十步,想靠近又不敢,犹豫了一下,还是问蔡书北:“这是什么?”蔡书北:“你猜。”织柔抿着嘴不搭理他了。
蔡书北准备离开,有些遗憾地望了眼双鹤。上古名剑啊,啧啧啧,好可惜。他正好缺一把琴中剑,只是进来宝库时,双鹤已经开始认主了,不然他定要抢夺过来。毕竟一个还未筑基的小子,他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对方。织柔时刻关注着他的动作,见人要走,开口阻拦:“蔡道友何不等等与我一同离开?”少女这会的语调平直冷静,蔡书北还有些不习惯:“实不相瞒,在下瞧见别人得了奇遇,比自己丢了奇遇还难受,实在是无法心平气和地面对。”织柔冷声道:“等着,否则我不介意与你在此处大打出手。”她不知蔡书北深浅,此时也是虚张声势罢了。织柔实在不懂在秘境中,名器认主是怎样一个流程,怕万一失败,莫泠会出事。但又不能在蔡书北面前露怯,少女本是娇俏的容貌,现下杏眼一瞪,面色冷凝,手握不终刀,弧蓝闪电自指尖冒出,架势倒也有几分唬人。蔡书北两指按在琴弦上,蓄势待发:“威胁我?既如此,那便多加指教了。”黑与白的水墨山水画中,莫泠再次被双鹤掀翻在地。少年的发散了,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上满是细碎的伤痕,他撑着胳膊从地上爬起来,喉中发出沙哑的嘶吼,双手握住水墨化作的细剑,朝双鹤冲去!一个时辰前,在寝宫找不到出路的他,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唤进宝库中,催促着触碰了双鹤雕像,而被困进这方寸山里。双鹤拦住他,要他战胜才可离开。莫泠无法,只能捡起双鹤丢给他的剑,用尽毕生所学,去攻击黑白双鹤。可每当他击杀掉一只,去攻击另一只时,被杀死的那只总会慢慢复活,如此往复,少年筋疲力尽。被双鹤前后夹击,莫泠击中白色那只,只见白鹤伤口处发黑,像是白纸上晕染出的墨痕。莫泠的目光突然停在这处,他指节紧绷,放弃了继续攻击白鹤的想法,转而去刺黑鹤!黑鹤被刺中,也如白鹤的伤口一般晕开相反的颜色,莫泠突然福至心灵,